很快,就到了二姑娘的住处。
听着里头一阵一阵的哭声,楚姨娘一边敲着门一边道:“好孩子,姨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把门打开,有什么委屈都告诉姨娘。”
过了很久,徐瑶才将门打开了。
哭了一场,她的头发都乱了,眼睛红肿的厉害,看起来狼狈极了。
楚姨娘见着她这样,眼圈一红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吩咐了跟前的丫鬟打了水,她亲自给徐瑶擦了脸。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二姑娘说会儿话。”
梅香和翠柳听了,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楚姨娘这才说道:“你受的委屈姨娘都知道,姨娘只告诉你一句,你虽养在太太名下,可到底是个庶出的,平日里老太太再怎么疼你,也不会像疼大姑娘一样。”
“你受了委屈不错,可你若是个聪明的,这事情也该想到了。别说是老太太,便是太太见了,心里也只有恼的。”
“你打小就是个懂事的,何必为了一件小事,惹得老太太不高兴,让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楚姨娘说完这话,就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素淡的衣裳,放在了徐瑶的面前。
“姨娘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你自己拿主意。”
徐瑶迟疑了一下,收起了眼泪,对着楚姨娘道:“姨娘帮我换了衣裳,梳个简单些的发式,我这便去荣欣堂向老太太请罪。”
楚姨娘听了,点了点头,却是落下泪来。
“我的儿,我知道你委屈,可你做这些,便是为了以后的前程。”
楚姨娘一边说,一边替徐瑶换了衣裳,又梳好了头,簪了一支普通的翠玉发簪,并两朵珠花。
这一打扮,看起来素淡的很,一点儿都没有之前的明艳。
徐昭正陪着周氏说话,就有丫鬟进来,回禀道:“奴婢去打听了,二姑娘换了衣裳去荣欣堂向老太太请罪了。”
徐昭听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二姐姐到底是个庶出的,又是晚辈,当长辈的哪怕是骂错了她,最后低头的也一定不会是老太太。
所以,这个头只能二姐姐来低,除非,她想惹得老太太厌恶了她。
二姐姐是个聪明的,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下去吧。”
“是。”那丫鬟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二丫头不错,是个通透的。”周氏说着,顿了顿,才说道:“这些,也亏得楚氏教导她。”
周氏的话让徐昭有些诧异,她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道:“二姐姐是养在大太太名下的,娘亲怎么说是楚姨娘教导她。”
周氏听了,笑了笑:“你大伯母那样的性子,眼睛里只你大姐姐一个,何曾真正将二姑娘放在心上。楚姨娘原本出身也不错,只是嫁过来后,娘家便获罪了,哪怕这样,这些年也从未失了恩宠。”
“你只瞧二姑娘平日里的行事说话,便能看出是和楚姨娘一样的。”
徐昭听了,这才明白,楚姨娘她只见过几次,只记得相貌不错,话不多,看起来温和无害。
兴许,这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到底是委屈二姐姐了。”徐昭感慨道。
周氏听了,摸了摸她的头:“想得到东西,总会要付出什么的。”
周氏的话徐昭听的明白,二姐姐想要得到老太太的疼爱,必定是要忍着这些委屈的。
徐昭正说着,就有丫鬟进来,回禀道:“太太,江太太派人过来了,说是叫姑娘过去一趟。”
徐昭正喝着茶,听着这话,差点儿就呛住了。
这些日子,她经常去江府,都是自己去的,江妈妈派人过来,多半是于韩子煜有关。
难不成,是他写信给她了?所以江妈妈才着急派人过来。
周氏听了,只当是自家闺女得了江太太的看重,哪里会拦着她,只说到:“去了就好好的学,便是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徐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就见着等在那里的丫鬟宜澜。
见着她,宜澜福了福身子,道:“姑娘安好。”
等出了门,徐昭才开口问道:“江妈妈叫我过去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
徐昭才刚开口,就听宜澜道:“是主子来了信,江妈妈才叫奴婢过来。”
徐昭听了,果然是这样,便跟着她去了江府。
江妈妈见了她,很是高兴,将那信交到了徐昭手中。
徐昭当着她的面打开,她还是头一次见着韩子煜的字迹,遒劲有力,却有几分自在飘逸的感觉,就如他的人一样,什么时候都随着性子。
信里写着他在南疆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还有南疆发生的一切趣事,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