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接话,“那几个应该是的女子。”
妓子们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等的就是馆阁和教坊司。馆阁里面的小姐不仅容貌美,琴棋和诗词更甚于普通的读书人,有的小姐甚至有状元之材,大多卖艺不卖身。有的小姐到一定年纪就会被人重金赎出,甚至有的做了正头娘子。就比如京城的宜水小姐,不以容貌见长,只论琴箫,想要赎她的不知平凡。
而教坊司中大多是罪官之女,原本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更是受到士人和官员的追捧,普通读书人和商贾根本没机会接近。只是这里的女人下场更加悲惨,虽然人前有笑颜,背地里却都流泪渡日。这一辈子也只能老死教坊司,遇赦不赦。
次等的为院,里面的小姐以卖身为主,容貌美艳无比。
再次的为楼,皆是一些庸脂俗粉,大多是人贩子转卖来的贫家之女。
最下等的为娼,就是路边的野莺。
还有一种不入流的,在自家开半扇门,称之为半掩门。
一听到刘巡抚的儿子居然和几个女子搅到一起,袁承泽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他在京城时,只往来于馆阁,从不在流留。
堂堂一府巡抚的儿子,居然喜欢庸脂俗粉,这样的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隔壁的人开始腻歪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不成形。
看着袁承泽面色铁青,几个粮商都暗骂德庆楼的老板,怎么就把刘公子安排到隔壁了?
气氛有些尴尬。
胡商人就道:“我们要不要叫几个人过来唱个曲说个书?我听说在德庆楼里有一对父女三国说得极为不错,次次都是满堂彩。”
女子说三国?袁承泽来了兴趣。
一个粮商就叫了德庆楼的小二,让他去叫人。
这时,隔壁那边已然不成样子……
白日里宣淫,尤其还在自己隔壁,只气得袁承泽火冒三丈。
而隔壁,一番后,刘公子就倚在妓子身上,手里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一个妓子娇声道:“刘公子,现在九边的粮价涨那么高,我们姐妹以后可是连饭都吃不起啊!”
刘公子哈哈一笑,伸手摸了另一个妓子一把,“些许小事,你还用得着在我面前抱怨?回头我找人给你送几石粮食过去。”
妓子娇笑了起来。
被刘公子倚着的那个妓子就道:“这九边粮价涨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往年就是再涨也没有像今年这样的。”
“呵呵,”刘公子呵呵冷笑,“还不是那个汉王世子做的好事?要不是因为他,九边的粮价能涨到这个价?他高价买低价出,自己倒落个好名声,可是九边那么多的老百姓,他管得着吗?而且还把粮仓里的粮食拿出!他也就是命好,是皇帝的侄子,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杀头的罪了。你们说说,当年太祖在辽东时何等威武,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一个孙子?”
袁承泽听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