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辰怒极反笑。
他刚把武定候的事情处理完,首尾还没弄干净。这个杜长风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方思义怔了怔,眼睛不由自主往韩辰刚刚看的那首小诗上望去。
“查!”韩辰冷着脸,一双眸子如十月寒霜。
“是!”赵义恭连忙屁滚尿流地走了。
再不走,难道等着挨世子爷的怒火吗?
韩辰握紧手掌,冷笑不已。
这个杜长风,算个什么东西?
居然也敢肖想风重华!
然而想到风重华为了这件事情求到大管家那里,韩辰面上又不由自主浮出笑容。
他喜欢风重华向他求助,好像这样他们的关系就会越来越近。
这样的依赖,有别于以前她对他的疏离恭敬。
这才是他所想要的——
而不是以前那样疏远。
想到这里,他转首瞧向方思义,“读书人的事情,只怕义恭也查不出来什么。你修书一封回凤仪,问问先生吧。”
韩辰所说的先生乃是方思义的父亲方澄,他是名闻天下的凤仪会馆的山长。
凤仪会馆在龙眠河畔,方氏祖宅附近,是个专门用来结社讲学的会馆,也是东南学者的一面旗帜。
而方思义的父亲方澄,就是这面旗帜的领头人物。
方澄少年时游历天下,晚年极少出凤仪,专心讲学,提倡身心性命之学,批驳释、老两家的虚空思想,认为“释氏见心之空,不见空之所有”,“老氏见心之虚,不见虚之所含”。认为所谓的“存天理、灭人欲”更是背离了天理人伦,他强调统摄心的是“非空然无一物”的“万象之主”,公然主张“崇实”,其影响声震东南。
“是!”方思义拱手一礼,而后走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时,顺手拿出了刚刚韩辰所看的那首小诗。
方才的赞赏此时早已消弭不见,他低头看了看,将小诗随手扔在檐廊下——
不过尔尔!
方思义拍了拍手,大踏步地走出了书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