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你领县君离开吧。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姓徐的……他这几天在国子监吃了你的亏,我怕他会找补回来。”
文安然满脸不悦,“常言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难道上次的亏,他还没吃够?还有,你为何要与他同行?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接闻贤?怎么没去?我还问问了伯父,他说你另有要事,原来竟然是陪徐大世子啊!”文安然倒坚双眉,瞪了他一眼。
谢文郁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用力捶了文安然一下,笑骂道:“你混说什么啊?本来说好是要去闻贤,只是刚刚出了门就被汉王世子抓了差,说让我与他一道来玉真观供奉长公主与汉王妃抄写的经文。我也来不及通知你,就想着等到晚上再和你说。结果半路却遇到了姓徐的,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们一起。”谢文郁说着啐了一口,脸带嫌弃。
一提起定国公世子徐协,谢文郁就满脸嫌弃。在国子监上学的谁不知道徐协为人,他堂堂谢家大公子怎会与这种人混在一处?定国公世子的名头说出去吓死人,可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徐协就是个屁。
去年,徐协瞧见了文安然,一时间惊为天人,苦苦追求。结果惹怒了文安然,他领了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守在徐协回家的路上,用麻袋套了徐协的头……
国子监学生们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徐协只能自认倒霉。
可今日情况不一样……
谢文郁指了指站在树荫下亭亭玉立的风重华:“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姓徐的领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妹妹,另一个是却是县君的亲妹。若是真争执起来,你置县君于何地?你莫忘了前些日子京中的风言风语。”
文安然沉默了下来,觉得谢文郁言之有理。
清明前,定国公府曾派了婆子他家里,说什么徐协看中了风重华,唆使风重华与他幽会。
他知道事情之后大怒,曾想找徐协报复。可是想到马上就要殿试了,只能先忍了这口气。
如果今天徐协和他争执起来,万一别人把污水泼到风重华身上怎么办?
他在这里左思右想,却听有个声音大声冲着这里喊:“文怀蕴,你小子可落到我手里了吧?”
三人同时转首,却见到徐世子大步向着这里走来。
文安然迈步上前,将风重华藏入身后。而后,他自许嬷嬷手中取过帷幕,亲手罩于风重华头顶。
帷幕摇曳间露出一双灼灼杏眸,美得震慑心魄。
饶是徐世子这等只喜男色的人也片刻失神,他将眼眸落于风重华身上,似是想透过这层帷幕,将她看透。
“没想到你还藏了这等的天仙,若是我得了这样的美人,也定然要领到玉真观品尝品尝的。”徐世子了嘴角,意态轻薄。
听了这句话,文安然心头怒焰,冷声道:“你胡说什么?走,我们不与这等人计较。”这最后一句话却是与风重华说的。
谢文郁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徐协,你小子你莫胡闹,这里可是玉真观,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如果在国子监里,徐协要是敢这样说话,他与文安然早就扑上去教训他了。可这里是玉真观,而且徐协还带了许多随从。
谢文郁害怕打起来他们吃亏。
“谢文郁!这是我与文怀蕴的事情,你别插手。”徐世子笑嘻嘻地开了口,一双眼睛骨碌碌直转,“我也不过份,只要文怀蕴跪下来向我磕个头,我今天就放他走!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极讲道理的人。”
四周随从皆附和出声,哄然而笑。
文安然脸色更难看了,眼里仿佛可以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