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拒绝去青楼放松放松,唯独慕容龙城婉拒了,他选择一人独自留在客栈休息。夏天南也没有勉强他,不去更好,大家组团逛窑子,如果有这样一个颜值太高的人在场,吸引大部分异性的注意力,会影响大家的兴致——这种心情,在大学与女生宿舍搞联谊时就有过深刻的体会,更别说酒吧泡妞了。
一行人安步当车,沿着街道慢慢走。一路上司马德介绍道:“自古以来,江南出美女,最美数姑苏,史上许多著名的女子,都是出自苏州。春秋时期有以身许国的西施,秦时有烈女孟姜女,汉时有西楚霸王的爱妾虞姬、汉成帝时的赵飞燕姐妹,南齐时的苏小小,隋末的红拂女,唐朝的真娘……”
听到他历数各朝各代出自苏州的美女,饶是夏天南兴致不高,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人大多都听过,在后世个个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没想到都与苏州有关。
一行人穿过苏州繁华的商业区阊门,来到了司马德口中的半塘街。这条街道沿河而建,通过一座座石桥与对面的街道相连,店铺、住家鳞次栉比,街道呈水陆并行、河街相邻的格局,建筑精致典雅、疏朗有致,街面店肆林立,会馆集聚,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有的还建成特殊的过街楼,当真是朱栏层楼,柳絮笙歌。河上装载着茉莉花、白兰花及其它货物的船只来来往往,游船画舫款款而过。
几人四处张望,寻找传说中的青楼。夏天南和林伟业二人左看右看,牌匾上处处可见“云良阁”、“松竹馆”之类的名字,就是不见“怡红院”、“丽春院”这样耳熟能详的名字。
林伟业迷糊不已:“不是说这里是能与秦淮河相提并论的地方吗?青楼都在哪呢?”
司马德神秘一笑,指着这些用词文雅的牌匾,“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些都是啊!”
夏、林二人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些名字都是些书院、茶馆之类的地方,没想到都是青楼。正如夏天南对林伟业说过的那样,古代青楼有点像现代的会所,承担了高级社交场所的功能,完全不是林伟业想象中的那样,仅仅只有钱色交易。
司马德领着几人来到一栋楼下,牌匾上写着“乐云楼”三个字。
“就是此处了。这里有一位才色双绝的奇女子,本是姑苏人氏,曾经名动秦淮,后来因故回到了半塘,现如今是苏州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今日若能得见,就算不虚此行了。”
听司马德说的神乎其神,几人将信将疑跟着他进了乐云楼。他们几人衣着光鲜,又非熟面孔,很快就有鸨母亲自出来迎接。
“几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司马德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董姑娘可在?我家老爷今日谁都不见,就挑她。”
司马德本是南京小吏,怎么说也是官身,又是留都六部出身,成为夏天南手下后隐然为首席智囊,见识过诸多大场面,总督巡抚见得也不少,现在还与前巡抚共事,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鸨母阅人无数,眼睛毒的很,见这样一位人物还只是随从,可见他口中的老爷非富即贵。她迅速锁定了站在人群正中的夏天南,眼见此人高大俊朗,顾盼自雄,心中一喜,这可是条大鱼。
“几位原来是为董姑娘而来,真是不巧,姑娘昨日才陪客人游玩归来,身体抱恙,要休养几日才能见客……”
司马德知道青楼老鸨通常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尤其是当红的头牌姑娘,不多花点银子,等闲难以见到。他哼了一声,取出一百两银子:“休得啰嗦,我家老爷不缺银子。这些银子拿去,做个花头,别的清倌人也不用,只点董姑娘一人。”
鸨母一看,来了豪客,眼睛发亮:“唉呀,诸位真是有诚意,那我去问问董姑娘。”
鸨母来到楼上一间垂挂纱帘的房间门前,小心询问:“女儿,妈妈知道你现在倦的很。可是有几个客人铁了心要见你,妈妈也很为难啊,要不……”
房间里一个年轻女子回答:“恐怕是那拨客人出价很高,让妈妈你很为难吧?”
鸨母尴尬陪笑,没有正面回答,算是默认。
过了一会,那女子说道:“总不能让妈妈有银子不赚,传出去还说女儿不懂孝敬妈妈。只要他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过去。”
鸨母大喜:“行行行,你说什么条件,我去跟客人说。”
“女儿外出游历归来,憔悴不堪,不愿此刻见客,若非要见,中间挂上一张珠帘,女儿便陪他们说说话,唱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