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大度地点点头:“无妨,何先生留下就行。”让何诚宗留下也是临时起意,呆会要唱一出大戏,总得留下几个观众,替自己把巡按勾结流寇的戏码传播出去。
何诚宗如释重负,让衙役们先回去,不然都杵在这实在尴尬。
夏天南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何先生,坐这。”
何诚宗臊眉耷眼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屁股。
这边夏天南鸠占鹊巢,大模大样地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后院,那边高宏图已经快气炸了。好不容易搬个救兵过来,连个屁都没放就被收拾了,还跟条哈巴狗一样,叫干啥就干啥。
等何诚宗坐定之后,夏天南一看四周安静了下来,诧异地问:“怎么都闲着没事干?该干嘛干嘛去,门口的招牌不是还没拆吗?”
警卫队的士兵们一听,赶紧一哄而散,砸窗的砸窗、拆门的拆门,还有的爬上了梯子,继续拆招牌。
高宏图目睹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脸色从白变成青,由青变成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双拳头紧紧攥着,手臂都开始发抖。夏天南看在眼中,心中默念:受不了就赶紧去搬救兵……
等到高舜钦手书的牌匾被拆了掉落地面后,高宏图终于忍不住了,他对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柜台掌柜吩咐道:“看住钱柜,仔细锁好,里面的流水不要被抢了去,掉一两银子我扣光你一年的供奉!”说完恨恨地瞪了夏天南一眼,拂袖而去。
目送高宏图出门后,夏天南惬意地喝了口茶,大鱼马上要上钩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钱庄里砸得热火朝天,高舜钦的私宅内,高宏图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自己最大的靠山哭诉。
“……高大人,如今只有你能制住这个狂徒了,去晚了,钱庄恐怕会被他一把火烧掉……”
高舜钦眉头紧锁,问道:“你不是和知府衙门也来往密切吗?让余葆成派人去镇镇场面就行了,不到不得以,最好不要让我出面……”
一提知府衙门,高宏图气不打一处来:“高大人有所不知。知府衙门派了何诚宗去,还带了几个衙役,可是见到那狂徒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