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阳小心翼翼地说:“……那么,三位评委打算给这道菜打几分呢?”
黄琴师艰难地委婉道:“……造型总体来说还是很别出心裁的,我给五分吧。”
李主编非常不满意道:“还用说吗?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下咽的食物,零分!什么都别说了,就零分!”
郑大人笑眯眯地说:“这道菜让我回忆起了老婆子,冲着这份非同一般的丝滑,我投十分。”
赵扁垂头丧气地拿着碟子下去了。
许晚阳说:“现在,让我们上三号选手的菜!”
凌绿水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盘子,“我做了麻辣兔头,请评委们品尝。”
低头看着仿佛生前经历了一番非人折磨,在一堆香菜和辣椒的簇拥里,空洞的双眼阴森森散发着怨念的数个兔头。
长久的沉默后,黄琴师问:“……容我斗胆问一句,你……以前是不是跟我们结过深仇大恨?”
凌绿水说:“对。”
三位评委:所以你才故意用黑暗料理毒死我们吗?!
黄琴师夹起一个兔头放进嘴里。
入口的一瞬间,兔肉如同阳光下的冰一般融化了,香菜和辣椒以及兔肉交相辉映,含在舌苔上一浪拍打着一浪,回味无穷,犹如……
“呕!”
扒拉着垃圾桶的边缘狂吐完,她双手合十撑着额头,深深地怀疑人生。
见此情形,李主编的心理压力很大。
他盯着盘子里蔓延着不详气息的麻辣兔头,咽了咽口水,筷子发颤地夹起一块,又不稳地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反复几次后,才算是夹在了筷子中间,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心一横,一口咬了下去在嘴里用尽全力地嚼了嚼。
“呕啊!”
下一秒,他痛苦到仰头并且呲牙咧嘴,也和先前的黄琴师一样打开身旁的垃圾桶盖,把嘴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他扶额,脸色发白。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屎……实际上其实大部分人都曾经吃过屎,鸭肠、猪肠、牛肚,所以我也可能有吃过屎,但这是被动吃的,所以不能算数。”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
他哽咽了一下,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有一天,我居然会主动吃屎!”
“如果有人问,我有没有吃过屎?我可以专门在武林快报上写一篇文章——论,狗为什么改不了吃屎,亲身经历揭秘屎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说罢,他再也支持不住,在众人面前失态的捂脸痛哭。
三个人里,除了正处在面临崩溃的黄琴师与李主编,只剩下了郑大人还没有品尝。
众目睽睽之下,郑大人不受影响地动筷吃进口中,细嚼慢咽后慢慢吞进去。
放下筷子,他笑眯眯道:“和我的老婆子做的一样口味重呢。”
在场的所有人:这他妈是简单的口味重吗?
黄琴师捂着胸口,“……三分,真的不能再多了,我的良心都隐隐在绞痛了。”
李主编喃喃自语:“长得不像屎,更不可能沾到屎,却被做出了屎味,多么的神奇啊……十分,我给这盘屎十分!”
凌绿水笑呵呵道:“再在我面前讲一个屎字,小心我马上捅死你哦。”
李主编暴走掀桌,“我就讲了怎么着,有种你有一天被人喂屎试试!”
许晚阳抱住李主编的腿被迫在地上被拖行着。
千万不要,这是试试就逝世啊!求求你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啊李主编!
郑大人笑眯眯地说:“得了我的老婆子十分之一的真传,相当不赖,十分吧。”
在场的所有人:十分之一的真传就已经是这么恐怖的程度,十分的话岂不是跟见人杀人、遇佛杀佛的化学武器肩并肩了?
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其实根本就没有味觉这种东西的存在吧!
等稳定住了暴.乱的现场,全程在内心疯狂吐槽的许晚阳已经有气无力得不想思考了。
……好想罢工不干,苍天啊,给我头顶下道雷吧……
“三位参赛选手的菜肴已经展示完毕,此刻让我们来看看最后一道菜能否超过一号选手的大满贯,上演一场绝地大反杀。”
柳荒荒提心吊胆地端着碗走过来。
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没有自信,生怕做出来的成品会惹得三位评委的满脸嫌弃,紧张地连走路都差点儿崴了。
把碗放在桌上,慢慢掀开上面的盖子,他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是糯米甜酒煮鸡蛋,请三位评委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