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时和赵元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或则说,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其实赵元心里是怀揣着不安的,他在怀疑这一路上有没有月琼的人跟踪着在监视他们,但事实证明确实没有,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仔细想想,如果有,大概他们现在就得遭遇不测了吧。
大概是因为月琼压根没想到,她本该死了的前夫居然会突然找上他们。
他翻看了老酒鬼给的这本日记,里面写写画画的内容很多,多到让人几近眼花缭乱,差点翻不过来。
不过,这也证实了她确实视这本日记为重中之重,不然也不会把那么多私密的想法和见闻通通都细致地记录在上面,连打算如何施行杀夫的计划也同样没有落下。
同时,倒也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奇怪,这么重要的东西,月琼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管?
一般人杀完丈夫了后,在离开前,不是理应将这样私密的东西带走或处理干净不是吗?
竟然会被自己的前夫给顺走了,万事俱备的计划下,最后却给自己落下了这么致命的把柄,真不知道该说是太过紧张还是一时愚蠢。
赵元合拢了日记。
他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他们已经得到了这本日记,上面的字迹一清二楚,很明显就是她的笔迹,只要找专门的人士将两者进行对比,那么即使月琼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只可惜……
赵元叹了口气。
可怜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照日记里面所写的,年纪大了后那些怀上的胎儿不是身体残缺就是中途流产。
很显然,过分的连续怀上又强制打下来的行为给身体造成了可怕的影响,还有那经常吃胎儿的变态行径,估计也是影响其的原因之一。
此刻,她肚子里的那个胎儿明显已经是不正常的了。
谁知道,日后她会怎么对待那个孩子,可能命运和它之前的兄弟姐妹们一样,被做成饺子馅,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筷子夹着送入口中。
想到这里,赵元握紧拳头,眼神冷若冰霜。
秦时注意到了赵元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还在想有关于月琼的事?”
赵元说:“在知道了这么多恶心的事后,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刻送她进牢房。”
秦时说:“但这种事很难说。”
赵元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秦时说:“毕竟日记也是可以被伪造的,很多案件里模仿字迹的事实也屡见不鲜,如果她咬住这一点不放,其实是难以破解的。”
赵元说:“但这字迹很明显就能被分辨出来是同一个人所写的啊,而且就算她坚持咬住这一点不放,我们也能去被诈骗了钱财的人那里求证不是吗?”
秦时淡淡道:“她继续死不承认,即便是再真的东西也会被打成假货。”
“至于找被诈骗的人求证事情的真实性,恐怕希望也是很渺茫的,我想,他们大多数都不愿意背上出轨被骗的臭名。”
“如果那个老醉鬼肯露面,才能说是没有风险,可惜,最后留给我们依旧只是处在摇晃天平状态里的证据。”
赵元着急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一过,那明天便是皇室承诺的安全期的第六天,而等到后天第七天也跟着过去,浮生就得被押上断头台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成功就完了,月琼飞黄腾达不说,郡主就已经是再无翻身之日,我们真的没有时间继续浪费了。”
秦时思考着。
“我知道,所以在少林寺的审理中,如果遵循正常的顺序来质问,那么结局一定还是差不多的难缠。”
“就像你刚刚说的,时间已经不够我们浪费了,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这将是一场争分夺秒的限时战。”
“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遵循正常的顺序来质问,要稍微耍个小手段,用另外一种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方式。”
赵元半信半疑道:“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方式……那是……什么?”
秦时眨了眨眼睛,浅笑道:“这就需要你配合我了,而且还得向你借一样东西。”
赵元更加疑惑了。
虽然搞不懂秦时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但他还是选择了去相信。
“无论要借什么,我都会拿出来。”
秦时说:“那就太好不过了,也省了找的功夫。”
这时,赵元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像是终于忍不住了。
“……秦时,可能是我有些想多,但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怎么担心这次的审理,反而好像在想着另外什么事?”
秦时没料到赵元会突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