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惯,上前怒道:“赵元,你别太嚣张了!”
赵元凉凉道:“怎么,你也想学学倒在地上的家伙,当一回正义的伙伴?”
听了这句话,那人僵硬了一瞬间。
他自知先前倒地的那家伙说的言论,此刻肯定是站不住脚了,于是干脆换了一套说辞。
他指责道:“赵元,你巧舌如簧,就算是黑乌鸦也能够说成白的,我确实辩不过你,但你说的再有理有据,也总不能否认前魔教教主要劫走北宫王府驸马的罪行吧?”
“皇室早就安排好了押送北宫驸马到少林寺进行裁决,如今不仅裁决被这前魔教教主打断,连犯人都要被他劫走,谁都清楚,凡是与皇室作对便是大逆不道!”
“而此刻,你不光为这前魔教教主说情,还处处维护他犯上作乱的行为,莫非……你也是想与皇室作对不成!”
赵元轻描淡写道:“谁说,这前魔教教主所作所为皆是犯上作乱了?”
那人嗤笑道:“若不是犯上作乱又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劫走杀了北宫王爷的驸马这行为是正义之举。”
赵元说:“如果,我说是呢?”
闻言,那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
“你居然说这是正义之举……哈哈哈哈简直是笑掉人的大牙,这么白痴的脱罪歪理竟然也敢吐得出口,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当真以为我是刚吃奶的孩子那般好骗吗?”
“少继续胡搅蛮缠,别以为你一张嘴巴拉巴拉就可以颠倒黑白。”
“这罪人今天就得给死这儿!这话我说的!就算这前魔教教主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也没有用!”
赵元慢悠悠道:“哦……如果真像你说的一般,这前魔教教主背后真有皇亲国戚撑腰,那……你打算如何?”
那人哼笑了一声。
“若真是如此,那么,我就当众把自个给刎了!”
赵元说:“此话当真?”
那人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即使我愿赌服输,赵元,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与其继续装聋作哑、自取其辱,还不如现在就当着我们大伙的面低头认错,兴许……我们会原谅了你这跳梁小丑也说不准呢?”
说着,那人更是得意忘形,笑得合不拢嘴,眉毛都要翘飞到天上去。
而周围的众人也都是挤眉弄眼,纷纷低低地窃笑起来。
仿佛赵元成了只猴子,被他们围观着伸出指头来指指点点,嘲笑得好不热闹。
对此,赵元只做了一件事。
他拿出一枚铜制的令牌,冷冷道:“大胆刁民,北宫王爷的令牌在此,居然还敢哗众取宠、口出狂言,还不赶快跪下!”
那人正嚣张着呢,这时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赵元说的话。
他吊儿郎当地嘲笑道:“赵元,你随便拿个破令牌是打算骗谁啊?以为我的眼睛被狗给吃了么?一个唬人的破玩意,拿来吧你!”
那人不由分说,一下就抢过了赵元手里拿着的令牌。
他挑衅地下巴抬高,毫不在乎地把这枚令牌抛上又抛下,那得意忘形的模样真想让人打他一巴掌。
赵元却没有因此生气,他嘴角翘起,眼睛眯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仔细看清楚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吧,要是不小心把它磕着碰着给弄坏了,砍一百遍你的脑袋,怕也是不够。”
那人的自负正处于顶端,恨不得多嘲弄一番,哪里会被吓怕。
他笑嘻嘻地说:“诶呦,做戏做得还挺像模像样的,真把你这破玩意当成金贵的宝贝啦?好啊,我倒是来瞧瞧看,这玩意到底有多可怕咯……”
那人装作要仔细端详,突然,他故意手一滑,让那令牌直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哎哟喂,瞧我这双手怎么这么笨,居然不小心把北宫王爷的令牌掉在地上,要是摔坏了,那我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我这心里头真的是好怕怕呀,听这声……应该没有摔坏吧?”
这样说着,他随后便一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上面,当着赵元的面,缓慢又充满恶意地碾了碾。
他一边耸了耸肩膀,一边无动于衷地说:“我还以为做工多好的货呢,结果踩着的触感压根就不行呐 。”
“赵元,你被谁介绍着去买的?被杀猪了吧?哪里是什么王爷的令牌,分明就是个地摊货嘛。”
“充这个大头,至于吗?有这闲钱,还不如去药铺多买点贵重的补品,补补你那有智商不如没智商的脑子呢哈哈……”
赵元没有说话。
他的眼睛眯着,嘴角越发地上翘,仿佛在慢悠悠地等着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场有趣好戏。
这诡异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浓重,屋子里的窃笑声都渐渐低了些、少了些,连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