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沒错,要怪就怪那些丧良心的当官的,当年浆果厂办的是红红火火,可后來在镇政府领导的协调下,化肥厂从我这里借走了二百万,从此有借无还,前几年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的厂子,二百万是啥概念,那就是全部家当,这样一來,厂子里沒了流动资金,又赶上浆果的收购季节,收不上來可供加工的原材料,出不來产品,银行又催帐,不黄还能咋样,一提这事儿老子就憋屈,恨不得去杀了这些恶人。”焦炳的话中充满了埋怨,使劲吸着口中的烟,
王宝玉心中有些感叹,这事儿听起來确实不怪焦炳,要怪就怪当时的领导,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让这样一个厂子,变成了如此的光景,
“焦厂长,我听说政府答应给你一定的补偿,有了这笔钱,你应该可以过平常的生活,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还要过多久呢。”王宝玉问道,
也许是王宝玉长得面善,又或许是多少日子沒有人來,焦炳对于王宝玉倒是不隐瞒,只听他摇着头说道:“老婆走了,孩子也看不着了,除了这个厂子,我还有什么寄托,每天呆在这里,想着这里曾经人來人往,回想曾经的日子,我心里还能舒坦些,否则,我早就死了。”
“这也只是你的幻想,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來。”王宝玉劝慰道,看着焦炳黑瘦枯干的手指,觉得焦炳这般坚持,真是不值得,
“有个想念头总比沒有强,多红火的一个厂子,怎么就变成如此的样子,咱们清源镇看着是不错,但特色东西不多,而这些鲜果倒是其它地方沒有的,但都是摘下來基本不到一天就坏掉,老百姓能吃多少,我就想着把这些好东西想办法都运出去,变成大把大把的钱,那样不比种地强,哎,命啊。”焦炳看了看四周,感叹的说道,眼角竟然还流出了一滴清澈的泪水,
这个焦炳倒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王宝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焦厂长,除了因为资金流动的问題,这个浆果厂到底有沒有前景。”
一提到这个问題,焦炳來了兴趣,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高兴,拿起用细木条做成的长长的筷子,从锅里夹了一个白菜叶,咯吱咯吱的吃了起來,边吃边问道:“你也來点。”
王宝玉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这种清水煮白菜,沒滋沒味的,自己可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焦炳一边吃着一边侃侃而谈:“咱们清源镇这个地方,土质是沙土地,正适合种植小浆果,出产的草莓、刺梅,树莓,黑加仑、桑葚等小浆果,糖度高,口感好,不是我吹牛,这些曾经一度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到哪都是点现钱,沒一家拖欠的,你要不信尽管去打听,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四处借钱办这个浆果厂了。”
一听这个,王宝玉马上來了兴趣,自己正愁农业上沒有项目开展,这不正是现成的吗,王宝玉试探着问道:“焦厂长,现在如果有人搞个浆果厂,还能不能办起來。”
“当初由于有浆果厂,老百姓们不愁销路,种植浆果的积极性高,确实有不小的种植范围,现在估计剩下的不多了,即使现在有人办厂,这些东西也得有个种植周期,怎么也得需要几年时间的积累,才能发展起來。”焦炳直言不讳的说道,
如果能有一个长期赚钱的项目,等上几年又何妨,王宝玉不认为这是难度,但眼下的问題是,如何才能让焦炳离开这个地方,腾出地儿來给木耳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