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2)

禽迷婚骨 蓝斑 3487 字 11天前

我喜欢与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谈判,讨厌背后暗算和计谋。

“连成的婚事本来是由不得这么草率决定,他能婚配的对像也就那些人,左挑右选以后总有一个入眼的,能发生感情的。连成的妈妈去世的早,我是一直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婚事也很挂心。说实话,薛铭我确实比较看好,后来你们闹了那宗事,正巧也让我知道薛铭心里另有他人,也就做罢了。那天咱们见面以后,我就去调查了你的背景,当我知道你当时是在做陪酒时,我很放心。在欢场之上的这些情爱,很少有人会动真心。逢场作戏以后,各归各路。于是,我就放心的回去了。”

何连成神色有点不安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担心别人说起那段经历伤害我。毕竟对常人来说,那样的经历就是旧伤疤,被人这么直接明了地提及,恐怕心里会不舒服。不过,我对她的这些话不太在意,一是因为我真心觉得那样的职业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在那种场合各取所需罢了;二是,我可以勉强说自己当年还算洁身自好,即使现在有人去打听我的那段经历,也很难找到我被人包夜的记录。

“后来也陆陆续续传来一些你们的事儿,虽然不太连贯,我也知道得七七八八。总觉得这么多的事儿,不用我出面干涉,你们用不了多久就自己散了。谁成想,我等来等去没等到你们散了的消息,反而传出你硬着头皮,不结婚不要名份,竟然想把孩子生下来。”她姨妈说到这里,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一点,你颇有你妈妈的遗风,爱就是爱了,不顾生死。当年,你妈妈发现自己爱的人不是何则林以后,不顾名声竟然真的与林慕山私奔了,还说出终生不再踏入帝都一步的话。”

“姨妈,您认识我妈?”我有点欣喜。

自我记事以来,妈妈的旧友就很少,家里来往比较多的是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妈妈走得比较近的也是这些人。

而她本人,真的无一个手帕交。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外公外婆家的记忆是空白的,直到十五六岁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外公有外婆,还有舅舅和舅妈表哥表弟等。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外婆家和我们家一直走得这么远?前一段时间知道妈妈和爸爸的事以后,我才隐约猜到,当年这件事必定闹得沸沸扬扬,妈妈的娘家觉得颜面尽失,恐怕当时说出不再要这个女儿之类的话,所以才有了后来十几年不再联系。

我妈为了我老爸,付出的很多,甚至可以说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她做为一个家族的叛徒,毅然决然地为了老爸判离了整个家庭,所有亲人,所有过往,所有朋友。

“怎么会不认识?当时又佩服她又恨她又看不起她。女人在那个时代,能做出这样的事,也确实有点惊天动地。”姨妈说着摇了摇头,“和你一样,为了孩子能做出任何事情,挺真腰板做出任何事情。”

“我妈年轻的时候,漂亮吗?”我不由多问了一句。

姨妈看了看我,又想了想说:“你长得不像你妈妈,五官太过明朗,你妈妈有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是特别柔媚的那种美,不太爱笑,有点小忧郁。”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好了,不说你妈,继续说你。”

“姨妈,您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就别再提这些旧事,好吗?”何连成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她要讲正题,就想阻止。

“不让我说完,她怎么知道要不要选择你?”何连成的姨妈说。

“没事,您继续讲吧。”我沉住气点头。

“你带着孩子嫁给连成,即使大家表面上都认可了,不再议论了,心里是怎么看的,我不说你也知道。其实,在这一场婚姻里,连成只有失去,没有得到。你倒是赚得钵满盆溢。”她说话直接,一语中的,我无力反驳。

感情不能量化,那大家在评价这段感情值不值得的时候,都会代换成货币价值。这么一转换,我确实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何连成吃了天大的亏。恐怕还有不少人觉得何连成冤得要死,替别人养两个孩子等将来的时候和自己的孩子平分继承权。

“姨妈,感情是不能这么比的。”何连成抢在我前头说了这句话。

“连成,你如果只是维持与林乐怡这种非婚的同居关系,对于你在商场上,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你们真正举办婚礼,领到结婚证,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会发现突然出现种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你不相信可以试一下,到时候后悔了来找我,我给你善后。”他姨妈说的这些现实,我也曾想过。

因为在一起住久了,连某些想像都有点像。我们不是想不到这种状况,我们只是一起选择了视而不见。

“姨妈,我都想过,我都知道。”何连成郑重回答。

他的姨妈终于无话可说,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永浩,将来你要是敢这样,我打拆你的腿。”

“妈,我不会。”永浩扫了我一眼,认真地点头。

话说到这里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笑了笑说:“小兔崽子,不管你娶得好与不好,成家了我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没虐,我没虐!

第139 惊变

何连成终于笑了出来,眼底的警惕一下子消散,他往后转身握着我的手对她说:“姨妈,何止是完成一桩心事,过一段时间我想带宽宽去给妈妈上坟。”

“对了,宽宽……”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觉得场合不对在话到嘴边时突然咽了下去,笑着说,“何萧这样的人只有两个办法可以处理,一个是放在身边便于控制,一是彻底踢得远远了,最好单独给他一家公司,然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

“我再想想怎么办。原本我对何萧防备心很强。后来在乐怡和宽宽回家以后,我才发现我老爸对我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何连成虽然也看出来她刚才言犹未尽,却没追问,反而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她慢慢笑了起来说:“可不是,亲手带大的和扔出去自己长大的,怎么可能一样。”说到这儿,她对我说,“乐怡,说到宽宽,你去把孩子抱进来我看看,刚才就恍了一眼,没看清楚。”

我看看何连成,他也轻声催了我一句说:“你去抱过来吧,老爸现在想着和姨妈和解,不会说什么的。”

我在小会客厅陪着笑脸差不多半个小时,心里一直惦记着外面的元元和童童,生怕在这样的场合上小东西怯场,又怕有人故意为难,听了这话马上转身去。

推开门我才发现,外面这会儿气氛热烈异常,何萧陪着何则林正在挨桌的敬酒,他杯到酒干,倒是喝得干净利索。何则林只是略一举杯,装装样子。不过他的身份和年龄在这儿摆着,旁人也都给足了面子,笑着恭维两句就走到下一桌儿。

主桌儿上还有几位与何则林同年龄的长辈坐着,我一一笑着点头打了招呼,走到坐在位置上正好奇打量着四周人群的元元和童童身边。

两个小家伙儿看到我出来,脸上明显一喜,眼睛里那些薄薄的恐惧褪去,下意识地往我身边靠了一靠。

宽宽在曹姨怀里,正抱着一个金灿灿的大橙子玩儿。曹姨看到我,抬头问了句:“连成呢?”

她问得很有技巧,既不显得自己八卦,又能让我把现在小会客厅的情况说个清楚。我觉得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她斗心眼儿,笑着从她怀里接过看到我以后猛扑过来的宽宽,说:“他姨妈想看看宽宽。”

她笑着说:“那你放心去,我看好元元和童童。”

我点了点头,低声嘱咐了元元和童童两句,抱着宽宽进了小会客厅。我敲了一下门走进去,抬头看以了几人望过来的眼光,何连成的神色里有一点慌乱,看到我迎过来,接过宽宽抱到姨妈面前说:“来,宽宽,叫奶奶。”

何连成的姨妈伸手接过宽宽,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小名叫宽宽哦,和你老爸小时候叫一样的名字,抱着你有点像抱着连成小时候。”

宽宽虽然不认生,但是看到一旁的何连成时却挣扎着人从姨妈的怀里脱出来,往何连成怀里扑。

何连成笑着在他脑门儿上轻弹了一下说:“奶奶抱一会儿还不愿意了么?”

宽宽被他弹了一下子,眼泪里瞬间变得水汪汪的,似乎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何连成的姨妈先看不下去了,一把拍开何连成的手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弹我们做什么。”

宽宽看到有人撑腰,硕大的泪珠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也不再去找何连成求抱抱,一转身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刚笑着伸手去替宽宽腮帮子上的泪珠儿,小会客厅的门被人敲响,何连成说了一句请进,曹姨从外面推开门,面色有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