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坐实了。

“哈,什么意思?”舒迦冷笑着,“未经我允许,你在直播些什么?”

她不知道骆知简是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混直播,也许是开玩笑,又或许……是因为看了她那些可笑的过去,把她当作一剂调味料。舒迦三岁前被饶曼藏着掖着,三岁后又被舒家藏着掖着,自小就对隐私二字极度敏感——哪怕是骆知简,也不行。

心头那股酸楚与苦闷涌上来,她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低头看向屏幕。

——小姐姐误会我们骆爷了,他是想帮你。

舒迦探寻的目光看向骆知简,他赌气一般躲闪着解释:“别的人我管不到,电竞圈子里我还是有点说服力的。你出这档子事都是因为我拉你去买东西,我当然得负责啊。”

旁边吃瓜的四人觉得这句话相当耳熟:“所以你说会对舒迦负责是因为这个?!”

骆知简吃惊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说过?”

……何止听到,我们还看到了呢。

“那你们两个之间……没关系?”

骆知简一掌拍向萌王的小脑袋:“能有什么关系?队员和助理的关系。”

——骆爷一大早就说带我们看看白富美的日常,我一看是直播别的女人本来都想退出的,鬼知道我为什么看个狗的视角还津津有味看到了现在!!!

——我也……小姐姐真的好他妈让人嫉妒啊!长得好看胸大腿长!什么都会厨艺贼棒!妈的想日qaq

——而且骆爷都公开澄清没关系了,大家都散了吧。小姐姐人挺好的,别给她添麻烦了。

舒迦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不可思议地盯着被冤枉的骆知简:“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骆知简屈起一条腿,遮住下半张脸遥望着窗外光秃秃的冬树,耳尖飘过一片不易察觉的红云:“只是觉得你工作起来的样子,还挺讨喜的。”

就连他看了,也挪不开眼。

“而且,”骆知简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懂的方式隐晦地说,“那个不是梦,你是真的在讲故事。”

……

她再也不喝酒了。

——以前我不懂,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圈粉了。我想当舒迦的个人粉,小姐姐什么时候出道?我给你建后援会!

——其实我之前就觉得微博上那些料很可笑。舒家那么多人都没说什么,那些一辈子接触不到上层社会的键盘侠起什么哄?还有公交车,我就想问,舒迦这种背景包养小鲜肉都没毛病吧?要去上初中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们撕你们的,我只想说一句:小姐姐能不能对着镜头假装喂我吃东西啊qvq

一条条弹幕读下来,舒迦的内心忽然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那是一种,她二十一年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并不是一个怂包。

很小的时候她也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打过架,可最后叫来了家长,却永远都是饶曼在道歉。她也跟曾经要好的朋友埋怨过,朋友笑着说了一句“你不就是被背地说了两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继续拿着杂志问她哪条裙子更好看。

所以她不再言语,不再辩驳,不再反抗。

——也不再有人为她忿忿不平。

骆知简也许不知道,他这样见义勇为的行为对舒迦而言,就像是一场漫长永夜里的第一缕曙光。

舒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把摄像头重新安置在moe的头顶,夹了一片毛肚,在汤里涮了涮,温柔地送向和镜头差不多高度的moe的口中:“是这样喂吗?啊——”

弹幕瞬间爆炸。

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装出一副酷炫狂霸的骆知简缓缓转头,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舒迦!那他妈是我的冒菜!你喂给狗?!”

舒迦笑着反问:“哦?你物种歧视?狗不能吃冒菜吗?”

*****

骆知简这么一出闹剧,活生生给舒迦涨了成千上万个老公粉。

闹剧接近尾声,舒迦心情明媚地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招待全基地。就在她端着一盘龙虾被chris和moe混合追击时,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迦迦,你工作还顺利吗?”

舒迦在国外七八年,自家那两个宠女狂魔几乎是每天早晚各一通电话,她已经练就了一身通过电话语气听出事态严重性的功夫。一听舒建新这低沉中带点探寻的语气,舒迦立刻软下声音来:“爸爸,我挺好的,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跟你和妈妈报告吗?”

舒建新冷哼一声:“你少来。你平时叫‘老头子’、‘老太婆’叫得多顺嘴啊,一心虚就改叫爸爸妈妈,以为我不知道?”

“我这不是太久没跟你打电话了嘛,想亲近一点不行吗?”

“你这张嘴,真是贫。”舒建新似乎在那头和饶曼低声商量些什么,片刻后才说道,“迦迦啊,你之前不是说你在做产品设计吗?是在哪个公司啊?”

舒迦心下一紧,几乎是百分百肯定自家老头子老太婆听说了什么,脑筋一转,快速接嘴道:“不是在哪个公司,我是在一个电竞战队里,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怕你们不让我去。”

“你这孩子,你当年想一个人跑美国去我都同意了,我还能拦你去什么公司?”

“嗯,我知道爸爸最好了。”舒迦试探地问,“你和妈妈还有什么事吗?”

舒建新沉默几秒,小心翼翼地提道:“迦迦啊,你之前跟我说你住在西浦区的公寓是吧?”

“……是。”

“是这样啊,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想休息两天,你妈妈也没什么大事,又都挺想你的。但是你在工作,我们也不好让你请假回来对不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