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陪太子读书 雾十 2725 字 3天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闻道成还让人在老太太的院外养了一群大鹅,每天都能听大鹅活力四射地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该——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鹅的叫声类似于“该——啊”,这个梗来自德云社孟鹤堂老师和周九良老师的相声。ps: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有校对的人了!感谢“洗洗睡校对组”。由于蠢作者没有存稿,所以,校对流程是这样的——我当天更新的还是没有校对组校对的版本,在随后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会进行校对替换。如果有亲亲比较介意错字的问题,可以在更新后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再看。感谢体谅。

第十四章

闻道成在变回太子后,也并没有变开心。

因为他依旧要埋头苦读。

顾乔当初想自己考,就给太子也报了名,虽然现在两人换回来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换回去。在两人没有摸清楚互换的规律之前,他们只能在做所有事情的时候,都事先想好自己在这个身体以及对方在这个身体里的两个发展方向。

不管是给自己考还是给顾乔考,要脸的太子殿下,都绝不允许自己考出太差的成绩。

为了提高自制力,闻道成还特意在当天就去了文华堂,在一众伴读朗朗书声的熏陶下,也跟着勉强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

帝王心术和为臣之道,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好比,在遇到一件事时,臣之道需要做到的是事必躬亲,搞清楚具体的每一件事务到底是运转的;而闻道成从小所学的却告诉他,明明应该是找到最适合这件事的人去处理,如果自己插手过多,反倒容易束缚住办事人的思路。

这点闻道成还能用《荀子》里“主道知人,臣道知事”来勉强解释,君主考虑的是知人善用,臣子考虑的才是精通政务。

但是,让闻道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什么叫“恭敬而逊,听从而敏”?

有事吗?

万一上面的人是个傻逼怎么办?闻道成的人生信条是不服就干,谁惹了他,他就要弄死谁!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了,那还是个人吗?!

但偏偏这些才是制科考试的考官所欣赏的答案。

从君主的角度出发,闻道成其实也能懂让读书人去学这些话的意义,但是真让他站在这个角度答题,他还是怎么写怎么别扭。忍不住就一边回顾着往年科举的题目,一边在心里大骂出题的怕不是个智障了。就会阿谀谄媚,曲意逢迎,没点自己的脑子!

真是越写越憋屈。

直至写到咬牙切齿,笔杆都要给掰断了。

闻道成自幼神力,在别人只能拉开三石弓的时候,十石对于他来说已经轻松的就像是玩了。若不是有穿越到顾乔身上的经历,他真的很难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人可以弱成这样。身体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仿佛谁轻轻一碰,就能给他碰红碰紫。

实在是太脆弱了。

就像是周皇后以前给他做过的一道小兔子点心,白白嫩嫩,奶香十足,用青色的小勺一碰,就会忽悠忽悠的颤动起来,让人根本舍不得下嘴。

整个文华堂都在太子逐渐显露的坏脾气下,变得安静如画,战战兢兢。所有人都太熟悉这个套路了,甚至有大胆的已经在心里倒数,预测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打算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没人知道太子为什么又发脾气了,但他们可以肯定,越让太子压着,后果越严重。

今天注定要成为一个让所有人记忆深刻的一天,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子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了,但他就生生这么徘徊了一上午,愣是没有迁怒任何人。

这一点都不太子!

在吃午饭的时候,这两天日渐把胆子养大的周叔辩,就斗胆来打探情况了。他习惯了和顾乔待在一起,总觉得他表哥变了,变得温和又安静,虽然这么一想完,他自己就要先笑半天。

太子?温和?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闻道成正举着筷子,却什么也吃不进去,他发现自己这些天跟着顾乔一起吃饭不药而愈的厌食,好像又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回来了。他看见什么都不香,真真是一口都懒得放进自己的嘴里。

见周叔辩挤眉弄眼的进来,闻道成难得耐下心,问了句:“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您怎么了。”周叔辩也果然是个傻的,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说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

其实周叔辩也没指望他表哥能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就和他敞开心扉,他只是想让他表哥把气撒出来。撒出来就好了,至少不能再憋下去了。而放在以往,他这么蠢兮兮的一问,准能激怒他表哥,骂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结果……

今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闻道成在心里想了一圈后,还真的不耻下问了:“如果有一件事,我不太想做,又不得不做,当如何?”

“啊?”周叔辩一脸懵逼,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展开,也因为他真的有听没有懂。有什么是能强迫他太子表哥必须去做的事情吗?谁给的勇气?武帝吗?怎么这么有种。

“嘁,”闻道成不耐烦的撇了撇,他真的很难忍耐和蠢货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但他也只能第一千零一次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他表弟,这是他表弟,赤子之心,赤子之心,“我换个说法,有个人,他要做某件事,我不想做,但我做了他会很开心……”

周叔辩这回懂了:“那您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他了啊。”

周叔辩重复了两边,来特意着重强调这个喜欢。

“什么?”闻道成皱眉,这回轮到他不懂了,“我只是在犹豫,怎么就扯到什么喜欢不喜欢上了?”

周叔辩一针见血:“您什么时候为别人犹豫过?不,您什么时候为别人忍耐过?”

闻道成:“!!!”醍醐灌顶。

不就是考试吗?考他娘的!

***

三公主和十皇子终于走了,在某个寒露深重的早上,走的无声无息,低调又狼狈。

虽然他们最终走的还是比武帝规定的时间晚了,但至少她和她那个倒霉弟弟真的肯走了,也再没有敢来太子面前怒送人头。

连闻道成都有点诧异于他的这个三姊,这回竟真能如此老实。

只有三公主自己知道,她是不会甘心的!

暂时要避开有点看不透的太子锋芒,并不代表着她就不会把她胸中的一股子邪火发散到其他地方了。好比,顾乔顾世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