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702 字 3天前

他却并没有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一点也没有,甚至在撞开门进去看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情境,他都一眼就看出她是谁,撕心裂肺的震颤仅仅是源于怕她遭遇不测,而不是以为看到了过去的一幕重演。

他内心冷笑,想出这个办法想要折磨他的人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懦夫了吧?

乐言的状态很不好,他猜想她应该是误服了致幻剂之类的药物,导致现在神智不清,更有甚者还掺了情药,所以她才咬着唇仿佛要窒息一般的忍耐着压抑着,却仍拉扯不住她破闸而出的申吟和颤抖。

他曾与她同床共枕,了解她所有隐秘的兴奋。

她胡乱地仰头来吻他,毫无章法地拉扯他的衣服,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可她自己是不受控制的,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她脸上仍写满挣扎,眼睛里甚至流出眼泪。

她是矛盾的,羞耻的,她知道她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任由他人将她并不曾参与的一段悲剧压在她身上,肆意践踏。

穆皖南让她紧紧靠在自己怀里,不愿让任何人听见她的呜咽。幸好今天跟他一起来的人是穆峥,家里的兄弟姐妹不算外人,且个个待她如长姐,有时倒比跟他还亲近些。

他不得不承认有时真是嫉妒她的,她好像总是倒影出他的不足。

穆峥在前头开车,他在后排抱紧俞乐言,一边低声安抚,一边在恨不得将今天这样作弄他们的人碎尸万段。

他让穆峥将他们送回家,这种时候,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依旧是他和她过去一同生活的那个家。

他抱她上楼回主卧,好像不久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形,那时她喝醉了,也是这么不听话,但至少还有自己的意识。

现在她大概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他把她拎进浴室,直接放到冷水管下面浇。

她姿态扭曲地匍匐在那里,痛苦地叫出声来。他知道这样难受,冷水从花洒里溅出来,他全身也湿了大半,跟她一样狼狈,呼吸仿佛窒住了,心脏位置像被铁爪翻搅着一样疼。

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舒服一点。

他用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和身体,剥掉裙子抱她回到床上。

他蹲在床边,就着毛巾上的水渍一点一点擦掉她脸上不属于她的妆容,露出她原本的面貌,看到她浅淡的唇颤抖着,忍不住吻了上去。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情不自禁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样,未必是心脏砰砰乱跳的悸动,就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她的软弱和委屈,最好她眼下所经历的痛苦也能够分他一半。

她神情恍惚地接受他的吻,唇舌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放他进去,甚至舌尖主动缠上来,这与他们以往的经验都不相同,因为以前她至少会羞涩一下或像最初的时候怕疼,会有几分本能地抗拒,现在都没有。

她手臂软软地也缠上来,喉咙里依旧是辗转的呜咽声不断,不懂得闭上眼,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空洞的一片,于是松开她的唇瓣退开一些,她却哭起来,“……不要走!”

他不知该怎么安抚,隔着薄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不走。”

她稍微舒服了一点,但药效并没有完全过去,挣扎着撑坐起来,他俯身去扶她,被她压倒,两人滚到一起,她又哭起来,“我不是她……我不是康欣……”

刚才他闯进公寓里去救她时,她看到他,喃喃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当然知道,可这到底是谁的执念呢?

“我知道你不是,她已经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知道的,都知道……”

他心底涌上一丝悲凉,不断地重复着,不知是安慰她还是自己。

残酷的现实也终有一刻是要真正去面对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穆皖南……”她叫他的名字,手心贴在他的脸上抚娑他的轮廓,“是穆皖南吗?我很喜欢的那一个……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就爱着,爱了好多好多年……你都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鼻腔里莫名有酸意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她翻身上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手指摸到他的眼眶、鼻梁,“你跟他真像,可惜你不是他……他不会这么安静地听我说话。”

他想坐起来,她却已经骑到他的腰上,手舞足蹈地笑,“……也挺好的,反正是一场梦,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你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他……那你爱我吧,好不好?我们不要管他,反正他有他爱的人了……”

她低头胡乱地吻他,仍不依不饶地扯他衣服,力道大得吓人。

她到底在干什么?即便知道她现在意识不清,所做所说的根本做不得准,但还是令人生气。

他被那种没有章法的亲近弄得方寸大乱,男人的反应无法控制,她反正这一刻不知痛感,混乱中已经坐了下去……

角度不对,穆皖南比她痛苦多了,身体紧绷起来,哗的一下就将她掀了下去,“你到底在干什么?”

方才还在傻傻地笑着的人儿倒在床上呢喃,“果然还是不行吗?在梦里的人……也讨厌我?”

穆皖南抿紧了唇看她,满腔的怒火和疼痛还是最终都被压了下去。

他覆上她的身体,“我来。”

从亲吻开始,他很有耐心地引导她跟着他的节奏走。他的技巧实在不错,两人之间多年的默契还在,他很快就兵临城下。

“我不是她……不是……”她仍在强调着,看来在失去理智之前,她是真的吓坏了。

他们羞辱她、刺激她、给她下药,做好了打算等他来看她最脆弱最丢脸的样子,他甚至猜测如果今天不是跟老四一起过去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可能一时没办法离开那个房子。

他们会被锁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等着乐言药效发作后缠着他做/爱,在康欣住过的地方,狠狠打击他们作为夫妻的尊严。

然后也许还有蹲守的八卦记者,添油加醋的一番报道,就可以让穆家颜面尽失。

他咬紧牙冲击着,带着满腔怒意和怨怼,却并不是针对怀中的这个女人。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秀白温煦的女人很可怜,他的愤懑和委屈总是借由她的身体来化解,而事实上可能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他忍不住俯低一些抱紧她,喘息着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乐言……”

他很少这样叫她,可惜她如今完全沉浸在虚幻的被无限放大的感官刺激中不能自拔,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折腾了大半宿,终于两人都累极了,穆皖南将她裹在怀中看她好不容易安睡的样子。她脸色又恢复了苍白,有说不出的憔悴,下巴瘦出一个尖尖,他都快认不出了。

他整夜都没有合眼,天际刚刚泛白就悄然起身。他翻了翻乐言随身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何维林的名片来,反面赫然写着康欣公寓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