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点,中心商务区域的开发需要投入的资金巨大,静海建总与丽景联合开发的世纪城区域总开发面积也达到三千亩,但是预计投入的资金总量只有中心商务区的一半左右。
种种原因,导致市政与大学城区域,北片商品住宅开发日趋饱和的情况下,市政大厦南面的商贸规划区域开发还没有启动。
这种情况进一步限制市政大厦西南区域(南港新城东北方向,为两个重点区域的衔接点)的开发,当然,只要中心商务区还是一片荒芜地。也会极大限度地抑制未来丽景时机城的销售预期。
这是林泉乐意看到的情形,耿一民就中心商务区的开发问题跟林泉讨论过多次,林泉当然不会主动将担子往自己身上揽。
这片静静的卧在精通运河北岸的土地上种植着道格拉斯冷杉与原声,林泉凝视着窗外广袤地绿,心里想:就这样也不差,这座城市的绿地毕竟太少了,以致整个城市看起来不那么温暖。
老宅三面围水,车子从正面铺在坝子上的碎石甬道驶进去,场地上停着二舅陈建军的车子,林泉眉头皱了皱,忍住让季永掉头回去的念头,下了车。
牧羊犬小尾在朱红大门内低吠了浪声,探头看见林泉,便一头冲过来。林泉趁小尾扑起来之时,抓住它颈脖子上的皮项圈,免得身上的这条裤子又毁在他的爪子上。陈建国听见犬吠声,跑出来,看见林泉,笑容瞬时就堆到脸上:“小仨啊,来看姥爷呢?”
林泉拍拍额头,内心却在感叹,还好陈楚及时探出头,令林泉的好心情不至于完全崩溃。林泉对陈楚这些同辈人的感情比较深厚。毕竟童年都是在老宅度过的,大家都没来得及养成娇纵的脾气,陈家就中落了,相对来说,年龄稍大的林泉在他少年时却劣迹斑斑。
陈建军的爱人钟丽也在场。林泉有话不方便说,便当初纯粹过来看望姥爷陈然,留下来吃晚饭,心里倒好奇,陈建军一家子怎么正好赶过来?
陈楚处了个对象,家庭条件算不好,绝对不符合陈建军挑女婿的条件。
那个男孩子在静海新图书中心工作,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陈楚常在午后休息地时间到新图书中心看一些书,查询书目时,两人时有接触,开始是从共同喜欢的书籍聊起。之后,又发现对方身上有令自己着迷的特点,不知不觉就这样交往起来,将近有一年的时间。
陈楚还没打算让家里晓得这事,一次同时上门玩无意间说漏嘴,陈建军的妻子钟丽留了个心眼,顺藤摸瓜竟到陈楚男朋友单位打听他地情况。一听陈楚男朋友在单位不过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又是那种不受上司喜欢的人。家境算不上贫穷,但绝对算不上富裕,陈建军、钟丽那颗被世俗熏陶多年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狗,异常坚决的跳出来反对陈楚继续跟那男孩子交往。
林泉这一辈人,性子似弱实强,陈楚丝毫不在乎父母的压力,都打起离家出走地主意,陈建军的妻子钟丽也是狠角色,闹到新图书中心,打到陈楚的男朋友,当着他同事的面说他欺骗她家陈楚地感情,说了许多难听的话,逼着陈楚男朋友先打退堂股。闹得陈楚男朋友无法在单位上班,两人之间地关系一下子降到冰点。
陈楚惟有到她爷爷陈然这里来求援,陈建军理直气壮的跟着过来,还指望他爸陈然一起给女儿陈楚上堂课。林泉来之前,父女俩就当着陈然的面大吵了一顿。倒是这几年来,因为财富的缘故,林泉在家族里威信大增,陈建军、陈楚克制着没将心里的情绪当着林泉的面宣泄出来。
吃晚饭时,不晓得谁先挑起话头,情绪涌上来,也顾不得里年泉、季永在场,陈楚受够委屈,边争辩边抹眼泪,倒是钟丽理直气壮,当着陈然、林泉的面,教训陈然:“我跟你爸,坚持让你找个条件好的,是为谁好,难道是为自己?你年纪轻,就知道情情爱爱,生活多辛苦,你知不知道?李局长的儿子,也是本科毕业,人家进开发区环保局三年,就是科级,相貌长得也好,有房子,有车,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搭理,偏偏瞎了眼,找一个穷小子。你要坚持跟那小子好,我们也管不着,只要他能满足我提出的几点条件,我跟你爸就不反对你们来往。”
“你们那个能叫条件吗?”陈楚银牙咬着下唇,又是气愤又是悲伤,“梁及家条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在市区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他家已经答应出十万给我们买房子,其余的我们自己贷款,我们俩人自己还,又不用你们承担什么?”
“你们自己还?”钟丽冷笑看着女儿陈楚,“你们俩人加起来多少工资?那小子工资还没有你高,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那点了,他家里偷也好,借也好,反正买房的钱不能由你们俩个小的承担,当然,买的房子也不能说出去丢我跟你爸的脸,我们陈家可没有穷亲戚……”
林泉坐在桌子边,不吭声,看着从在对面的姥爷陈然唇上的白髭一翘一翘的,伸了伸手,将袖子挽起来,钟丽见林泉这架势,忙说道:“小仨,你是楚楚她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富人看不起穷亲戚是天经地义的事。”林泉不疾不慢的说。
“你看,你整天说小仨好,小仨也这么说……”钟丽得林泉这么说,眉飞色舞起来。
林泉眉头一挑,斜着眼睛看着陈建军、钟丽夫妇,不客气的说:“那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钟丽听了林泉的话,愣在那里,可不是吗?他们在林泉眼里,也不过穷亲戚而已。她是最近才知道老宅早已经是林泉名下的物业,一肚子怨言,可是不敢争、不敢吵,这会儿林泉下了逐客令,真让她颜面挂不住,笑容僵在脸上,她内心多希望林泉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陈建军铁青着脸,却不敢发作,看了林泉一眼,不像是开玩笑,抿着嘴侧着眼睛看父亲陈然。
陈然沉着脸说:“楚楚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你们先回去吧,穷亲戚?你们手里现在还剩几个钱,就连穷亲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