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她年轻不懂事,才会在怀上第一胎的时候轻易弄掉孩子。虽然当时她很聪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但没有让渴望子嗣盼得几欲发狂的安老太和安保良太过责怪她,同时还借机栽赃给安怡,狠狠打击了薛氏和安怡一番,逼得这母女二人很长一段时间在家里抬不起头来。但始终运气不好,她也坏了身子,再轻易怀不上孩子。
运气的事没办法,既然她已经设法怀上了,安怡就不该既挡了她的运势又动手害她的孩子!她真后悔啊,真不该让黄莺去找陈知善抓安胎药的,真是鬼迷心窍了,人家等着要害她,又怎会因黄莺另请了个人去抓药就不上当了呢?
“一定是她把东西藏得太隐蔽了!你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我找?”吉利双目赤红,恶狠狠地将剪烂了的新棉衣扔在地上,瞪着吓得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黄莺骂道:“你装什么死?是巴不得我倒了霉,你好攀高枝去?你等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老爷说是你害的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见黄莺要跪地求饶,生怕声音传出去给人知道,便又低声威胁:“你敢哭闹给人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莺无奈,只得抖抖索索地上前去帮着吉利把屋子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她直觉吉利是疯了,怎么那尤大夫说什么就信什么?太太和姑娘那边的人都是离她们远远的,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收的,吃食也是她和吉利亲手做的,药更是她买回来亲手熬的,哪里又有什么不干净的害人东西了?
二人忙活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吉利累得坐在一堆剪烂了的衣物中间喘粗气,恶狠狠地道:“她一定用的是什么无色无味的药物,说不定已经化了。”尤知章已经提醒过她了,若是房内找不到可疑之物,那一定就是安怡用了特制的药物,无色无味且会渐渐化掉。她相信安怡有这个本事,这几年来她是眼睁睁看着安怡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且偶尔在安怡门前晃一晃,也是经常看到里头无数神秘的瓶瓶罐罐和药丸,兰嫂还像条狗似的牢牢守在那里,不许人动也不许人看,能是什么好东西?
黄莺不敢搭话,只是发愁地被剪烂了的被褥等物道:“姨娘,您今夜怎么睡啊?”这时候去问薛氏要新被褥,问起来她怎么说?
吉利冷厉地看着黄莺道:“把你的给我睡!你去和黄鹂睡!”
黄莺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您还是和老爷和老太太说说?”
吉利冷笑:“你是想害我吧?我才没那么傻。”现在孩子还在她腹中,害人的东西也没找到,安怡那丫头可不比从前好对付,一问证据在哪里,她怎么说?就凭尤知章几句话和说她脉相不好,有滑胎的可能?安老太和安保良一定会说她挑事,先就不会轻易饶她。
黄莺不敢再多话,默默把地上剪坏了的东西捡起来收入柜中藏好。吉利道:“把今日新开的药快些熬来!”不管怎样,她总得尽力保一保这孩子才是。尤知章说过,吃了这药好了也就好了,若是不好,呵呵,谁也别想逃掉!
(第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