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知道时候已经到了,但老人已经没有机会告诉我了。
收敛了爷爷的遗体,我在院子里发现了另一口棺材,我明白,这才是爷爷给自己准备的。而那口描金红木棺,却是睡我这个活人的。
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搭好了灵棚,扯好了白幡。
这时江百林走过来对我说道:“阿左啊,听你爷爷的话,晚上,我们等你。”
听到百林叔的这句话,我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望着江百林和其他邻居从灵棚里走了出去,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以前一直没注意的细节。他们走路的姿势……难倒膝盖不会打弯吗?
摇摇头不再去想江百林等人的怪异,我给爷爷上了三炷香,并磕了三个响头。点上支香烟,我叹了口气向着爷爷说道,“虽然左儿不知道您为啥这样。但您放心,左儿会照办的。”
找出爷爷的寿衣,我脱下衣衫准备换上。当我露出胸膛时,我却发现爷爷描在我胸前的图不见了。
这时,我做了一件当时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作死的事,便是拿起手机玩了个自拍。
放大了几倍我也没从胸前看出任何有被红笔描过的痕迹。当时我没有注意到的是,自拍的那张照片,在背景的角落里有一团淡淡的黑影。
当然,作为医大毕业的博士生,那时候我是愣头青一样不信邪的。爷爷的寿衣,描金的棺材,胸前失而不见的画,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在我看来虽然不可思议,但充其量也只是迷信。
还好,从小跟爷爷长大,现在又做了法医,比起一般人来说,我胆子可以说是大得很了。麻利儿换上寿衣,我感到自己像个死人了。
如今正是初夏,天气还远远不到穿棉袄的时候。但这棉袄棉裤穿在身上,说也奇怪,竟然一点也不热,反而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嘶……”我打了个哆嗦。就在此时,我感到胸前忽然一热,一股暖流瞬间游走四肢百骸,让我说不出的顺畅。
我想,爷爷的胸前应该也有这么张看不见的图,就是这副图使我们不会被这诡异的寿衣所冻伤。
折腾了一下午,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回想起爷爷的话,我来到了村子西南口,准备向东北走去。
我记得爷爷曾提起过,这个方向叫做:鬼门线!
当最后一缕阳光被黑暗吞噬时,我迈开步子走向东北。然而,仅仅三步过后,我便傻逼了。前面突然出现了十多个背对着我,与我相向而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