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2)

绝嫁病公子 卿汀月 1967 字 14天前

她胡乱的捏,胡乱的炸,只是她没有想到,她随便做的油条,胡乱的包着些野菜根裹了些盐味的油饼,那些人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她有些瞠目结舌的望着那些人,他们大口的吃着她炸的油饼与油条,大口的喝着马奶酒,看样子很是惬意呢,顾九重来不知道她做的东西,能吃出这种“风情”,这里的人真是豪放的让人看着就舒坦。

中原的小家子气子的男人啊,真是,不值一提呢……

有些事情,不提也罢……

她黯然的垂下眼,片刻的失神过后,低头继续炸着油条、油饼,又沉默的招呼着客人,这里除了汉语还有其他语言,她听不大懂的。

许久之后,她才懂,这里的人……

他们热爱生命,感谢生命之神赐予他们粮食,水源,再糙的东西都吃得下,何况,顾九做得东西的确好吃。

顾九得生意的确很好一文钱一根油条,一文钱一个油饼,很便宜,这种东西在中原或许要卖上两文或者三文,这里只需要一文钱。

没有三、四天整整一袋面粉就全部做完了,顾九又得瘸着腿去镇南买面粉,她一面挣钱,一面攒钱。

时间过的很快,抬眼一野的绿色褪去,渐渐青黄,夜里的气温也渐渐的可以冻人了。

草原的冬季近了……

长安这方靳南衣升为四品侍读的消息在翰林也传开了。

寡月还是没事的时候往藏经阁里跑,与於思贤一起编修集丁部。

於思贤想起那日,这人竟是看也未看那帖子一眼,便离开了。他摇摇头,九姑娘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幸运的是,遇郎如斯;不幸的是,红颜命薄。

靳公终是没有开口让郑裕安进靳公府,寡月知道一方面是因为谢氏,一方面是因为靳公老了,图个家宅安宁。

不过,他与靳郑氏有约,与南衣有约一切尽力而为。

即使顾九死了,他也要她堂堂正正的成为阴寡月的妻子,入阴氏祠堂。

是的,是阴氏祠堂。

罪臣,又哪里来得宗祠?

寡月握着墨玉笔的手猛地一震,十七年的旧时他会一一来查,南衣的执念,他的执念一一来完成。

欺负小九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他想起那个一身黑袍,散发着阴寒之气的男人,他就难掩心中怒火。

九儿,他的九儿,他笃信那人囚禁了他的九儿!

☆、第二十二章 远征西凉

雪白的宣纸上滴落一滴浓黑的墨,少年的身子震了数下,清澈的眼里满布痛楚,连眼睑也变得鲜红。

孤苏郁,新仇旧恨,他都要他一一偿还!

於思贤感受到一旁少年的颤动,偏过头来瞧了身旁人一眼,看到寡月失神痛楚的脸,他叹息的摇摇头。

九九重阳那日,长安城中的许多官员都应邀去萧太傅家中,长安萧家的菊园所产之菊,是大雍数一数二的,以往萧时在重阳的时候便喜欢考家中儿女之学问。

从九月初八的时候萧太傅家中就来了一些应邀而来的京城雅士名流。

原是萧时想将这次的萧府重阳菊展办得大一些,故,在重阳未至之时就命儿女们四处下帖子。

萧时自觉自己老了,如今回想起十七八年前与长安七贤士在一起的场景,徒生感慨罢了。

那时候他也是意气风发的男儿,那时候的他初见殷离人的时候也是京城九月,从城门到皇宫一路的菊影斑驳,四处散发着醉人清香。

只是,长安七贤士的命运,终是让人唏嘘,如今在朝的也仅剩下他萧时。

一褐衣长衫的男子从菊园走来。

“太傅大人。”

那青年幽幽地唤道,人已从园子里的鹅卵石小径上走来。

萧时收回思绪朝凉亭外一望,待瞧清楚了才唤道:“相爷。”

那褐衣人一掀衣袍,在萧时面前坐下,并未多说什么。

萧时伸手去给谢赟奉茶,温热的茶水奉上,许久,他才轻叹了一句:“天下太平喽……这日子过的也清闲了……”

谢赟伸手接过萧时的茶,一瞬蹙眉,他抬眼,一阵清风拂面,菊香四溢,他轻闭眉目,末了睁开眼,就瞧见天空几许南飞的大雁。

这样的日子,北方已是冬季了吧,这一年也算是太平了,下一年呢?以后呢?

北方的游牧民族不会选择冬季开战,那么来年的春季呢?

谢赟微微勾唇,大雍短短半年间就可恢复国力,又何不趁着这个时候,攻西凉,踏平祁连呢?

难道这朝中便没有一个和他想的一样的人?

谢赟放下茶杯,抬眼望了一眼萧时。见萧时神情从容而自然,萧时为当世大儒,又为大雍纯臣,是不会主张杀伐的,他轻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

如此国力恢复,西凉将值冬季,此时不伐更待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