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桃花醋 小醋 2355 字 15天前

“吃了。”燕伯弘却依然眉头深锁。

“你怎么让她回心转意的?”晏恣好奇地问,晏若昀可轻易不会改变主意。

“我告诉她,再不吃我就把阿月扔到北疆的军营去。”燕伯弘冷冷地道。

晏恣吓了一跳,同情地看着他:“怪不得娘躲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样,她不逃才怪。”

燕伯弘的脸色有点僵硬,好半天才问:“你有什么好法子让她留下来?她倔起来比驴还厉害。”

“留下来……只怕有点难度,”晏恣挠了挠头,为难地看着他,“而且,留下来有什么好?”

燕伯弘瞪着她,脸都青了,好半天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好了,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来,和朕说说,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这话题晏恣喜欢,她的事摆出来能说个一天一夜都不带重样的。她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嗓子,来了劲了。

霍言祁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个眉飞色舞的晏恣,在燕伯弘面前摆着个弓马步,旋即她一踢腿,手化成了拳头,口中模拟着球飞过的声音,一拳砸在了龙案上。

“那鞠在风流眼里打了个转,猜猜看,到底进了没有?”晏恣的声音抑扬顿挫,声音清脆得仿如金豆落玉盘。

燕伯弘呵呵笑了起来:“自然进了,朕的女儿,必有天神庇佑。”

“爹你吹牛比我还厉害。”晏恣取笑道。

霍言祁把重新热过的药放在燕伯弘面前:“陛下,趁热先喝了吧。”

晏恣顿时沉下脸来,收住了拳脚,不满地道:“不是荣公公去热药了,怎么换了人了。”

“朕让他进来的。”燕伯弘端过碗来一饮而尽。

晏恣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取出一块秦太医特意为她配的润喉糖塞进了燕伯弘的嘴里:“多苦啊,甜一下。”

燕伯弘十分受用,乐呵呵地道:“言祁,你看朕的女儿多贴心啊。”

霍言祁躬身道:“恭喜陛下父女团聚。”

晏恣一翻白眼,连眼角都没分他一下。

燕伯弘轻咳了一声道:“小恣,朕听说你和言祁有些误会,今日不如朕做个和事佬,你们俩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在这里说开了,以后见了面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不好?”

晏恣冷笑了一声道:“我是没这个福气和霍将军和和气气的,我们早已经割袍断义了。”

燕伯弘的眉头皱了起来:“说什么傻话,言祁是我们父女团聚的大功臣,要不是他,我们说不定擦肩而过,更说不定会酿成大错,虽然行事中稍有疏漏,但瑕不掩瑜,你不谢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气鼓鼓的?”

“我谢他?”晏恣简直觉得太可笑了,“谢他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怎么不用谢?”燕伯弘不悦地道,“要不是他,你母亲和你都说不定被成璋当成前朝余孽处决了。”

晏恣语塞,好一会儿才傲然抬起下巴:“把人踢进河里再用杆子往上捞我就得谢他了?笑话。”

“胡闹。”燕伯弘沉声道,“你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晏恣气急败坏地道:“你还是我爹吗?怎么尽帮着别人说话?我就不要理他,我恨死他了,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他!”

从来没有人在燕伯弘面前这样撒泼打诨过,一时之间,他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应答。

“陛下你别说了。”霍言祁深吸了一口气,迎视着晏恣的目光,“小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梦!”晏恣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那晚在灶台后铺天盖地的绝望如骨附髓,挥之难去,曾经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怨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霍言祁的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恣!”燕伯弘真恼了,“言祁是大梁的肱骨之臣,你怎可如此无礼?”

“我为什么不能无礼?我向来就是这样,喜欢谁了就对他好,讨厌谁了就无礼。”晏恣也恼了。

“礼部正在安排事宜,你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公主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知道吗?”燕伯弘有点头疼。

“谁要做公主,谁要呆在这皇宫里,谁要代表皇家的颜面!”晏恣脱口而出,“这里束手束脚的,动不动就有人打打杀杀的,要不是你们俩,我早就跑了。”

“啪”的一声,燕伯弘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说什么?你眼里还有朕吗?”

眼泪在晏恣的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道:“我……我盼了你那么久……我娘都从来不凶我……”

燕伯弘有点后悔,刚想放缓语调,晏恣一甩头跑了。

他一下子就从龙案后站了起来,急切地道:“你……你给我回来!”

霍言祁扶住了他,看着晏恣的背影,无奈地道:“陛下,你操之过急了。小恣这脾气,吃软不吃硬。”

燕伯弘颓然跌坐了下来,半晌才道:“让你受委屈了,她……怎么和她娘一样倔,阿云不是这脾气啊。”

阿云就是洪婕妤,温柔胆怯,要不是生了个二皇子,在后宫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照晏若昀说的,这洪婕妤才是晏恣的亲娘。

霍言祁沉默了片刻道:“陛下,小恣自由惯了,一时不能接受情有可原,陛下何不退上一步,以情动之。”

燕伯弘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行吗?”

“而且,小恣最惦记的,一定还是她的母亲和婶婶,她们若是好好地留在此处,她是万万不会走远的。”霍言祁道。

不提起晏若昀倒还好,一提起晏若昀,燕伯弘更头疼了:“小恣的母亲……更难留下。”

霍言祁斟酌了片刻道:“陛下只怕是当局者迷,依臣看来,小恣的母亲并非无欲无求,她有她最想要的心愿,那个心愿,全天下只怕只有陛下能为她达成。”

燕伯弘怔了怔,思忖了片刻,略带赞赏地看着他:“言祁,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擅长行军打仗,现在看来,你倒是个全才。”

“陛下谬赞了,臣只是旁观者清罢了。”霍言祁自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