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2 / 2)

造纸纪 狷狂 2728 字 9天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休息了大约五分钟后,李微生基本恢复了原样。

能给李微生做保镖的也并非是纯粹的武力值高而已,听到他问话,一个纸人保镖上前道:“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刚刚整个总理府中的原人都感受到了超常的压迫感,有几十人突然陷入昏迷。而且这种异常似乎还不限于总理府,总理府外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李微生皱着眉头,正在凝思。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他的秘书快步冲进门:“局长,简墨的座驾十分钟前在总理府大街发生爆炸!”

李微生呆住了,但只是这份震惊只停留十分之一秒。意识到某种可能,他心跳猛然加快,脱口而出:“怎么回事?他死——人现在怎么样?”

秘书没有意识到李微生的失态,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脸色苍白,但好在职业素质还算过硬,口齿清晰地回答:“还不清楚。车已经完全炸碎,剩下的残骸也都全部烧焦。安全部门正在排查,目前还无法断定车上人员伤亡情况。但周围的群众被波及了近百人,有二十多人重伤,五十多人轻伤。”

秘书喘了一口气,继续补充:“总理府广场的原人似乎也受到了刚刚的异常状况波及,现场清理可能会有些缓慢。”

电视上,燃烧的画面随着镜头的移动变换着角度。

“今天上午10时57分,诞生纸档案局局长简墨的座驾于总理府大道发生爆炸。整辆轿车在一秒钟内全部解体。因为爆炸引起的火焰持续燃烧,尽管保镖团的奋力扑救,但是整辆车仍然在三分钟后变成焦黑的框架。经过安全人员检查,车遗骸中并无人员。简局长应已经离开车辆,但是目前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车辆附近受到波及的群众……”

“……经过调查,简局长的座驾可能不明人士安装照遥控□□。依据最近简局长的活动,企图通过爆炸谋害简局长的人或与原人征兵法案有关。”

二静坐在电视前,眼睛却没有看屏幕。

他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在总理府广场上看着简墨的车在马路上开得好好地突然就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震天的声响吓傻了整个广场上的人,也让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温度从胸口到四肢依次抽空,只抛下一个人型的躯壳立在原地。

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煎熬,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赶到这里来告诉那个人,他成功了——你也成功了!结果,一个字还没有说,对方就当着他的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这么轻飘飘的,仿佛是炮竹一样,轰然一声,就炸成了一朵烟花!?

二低着头,在面前伸出双手,张开手指。

变成原人后,他总喜欢是不是看看自己的身体,想找找自己到底和纸人的时候有什么不同。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相信那个人对现在的他也是充满了好奇,可是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了。

二忽然感觉到掌心有点凉凉的,一滴透明的水珠正顺着手掌边沿滑下来。

他猛然把两只手掌合在一起,用力眨了眨眼睛:“有他的消息吗?”

站到二身后已经有一会儿,但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李守道:“暂时还没有。”

“那小子不会那么早死了的。”李守故意轻松地说,“李一还指望着那小子帮他达成愿望呢,怎么会一点防范都没有?一个□□而已。李青偃当年被炸过多少回了,还不是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上说完遗嘱才死的。”

李守用力拍了拍二的肩膀:“对他有点信心。”这里的不知道他说的是李一,还是简墨。

二却没有那么乐观:“我总觉得情况不太好——不,应该说很糟糕。”

“局长,简局长的秘书表示不同意推迟停战投票日期。”

李微生看着桌面的上文件:“关于简墨,他没说什么。”

秘书回答:“他说,无可奉告。”

李微生皱了皱眉头,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秘书离开了。

李微生看了一眼他办公室沙发上不请自来的常客:“你怎么看?”

“微宁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李铭几乎是肯定地说,“有简要等人不说,李一也站在他的背后。”

自从简墨迈入政坛后,整个泛亚的风起云涌,几乎全是围绕着他,又或者是由他一手搅起。这样一个政治新手,以一种看起来青涩幼稚、蛮横粗暴,却偏偏让人无法阻拦的方式,把整个局势向他所希望的方向碾压式地推进。就算是对时局再不敏感的人,也能够知道这个家伙的政治生命绝对不长久。

今天的□□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泛亚的权利掌控群体,不算上李家,想他死的人,没有九成九,也有八成九。

然而对于李铭的判断,李微生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整个泛亚想让自己死的人同样是无法数计,可至今他还不是安然无恙。

同样,简墨本身作为整个泛亚屈指可数的造纸师和圣人,真想要弄死他,太难太难了。

这几日无论是传统的报纸电视,还是新媒体都疯掉了。整个泛亚三分之二的人整天不是争论简墨是死了还是活着,就是辩论简墨上台上做的那几件破事是好是坏。

其实,李家内部也是一样。

“我指的是他们不同意推迟明天投票的事情?”李微生说。

李铭却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正常举行吧。”

“你觉得投票能通过?”李微生心里抱着一丝希望,“也就是说即便简墨不在现场,也能操控那些代表投票。”

李铭连头都没有抬:“从现在他们的反应来看,很可能是如此。”

李铭轻飘飘的态度让李微生感觉有些恼火,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事怪对方也没有用:“哼,偌大一个李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他耍的伎俩!真是一群废物!”

李铭放下报纸,看了一眼愤怒又沮丧的侄子,最终道:“我去见一见简要。”

“明天就要进行对停战的投票了。”连蔚坐在雪白的病床边,“你们准备好了吗?”

简要冷笑:“如果他们以为少爷不在场,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正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那就好。”连蔚表情了然,但并没有多问,直道:“你自己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简要神色黯然,“我的伤比少爷身上要轻许多。”

连蔚见他轻描淡写,知道多问也没有用,便只好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事阿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你我都是有经验的了。现在只能等他自己熬过来了。”

沉默了一会,简要忍不住再问:“少爷现在这样,我们真得没有办法干涉?”

连蔚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无邪的声音:“大哥,李铭请求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