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不屑的看着霍准:“右相大人不过是迟了一些,更何况这祭舞从来就不应该由臣子来跳,皇上说呢。”
周笙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霍准面露惧色放开了挽着周笙的手。
玉衡看着这一幕露出嘲讽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一群侍女抬着一个白衣女子而来,女子面色憔悴口吐白沫,近看此人正是何洁。
周潇见了连忙上前:“何大人这是怎么了?”
何洁一把推开周潇,吼道:“跪下!”
众人见此情形都觉得震惊,周笙上前问:“爱卿这是怎么了?”
何洁擦了擦嘴角:“阿笙。”
周笙瞬间觉得晴天霹雳,这声音,这语气,竟然和始皇一模一样!
吏部尚书霍燕君上前:“何洁!发什么疯!你竟敢直呼天子之名,不要命了吗?”
何洁冲上去就给了霍燕君一巴掌:“都给孤王跪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霍燕君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洁,华侍君想去扶霍燕君,却被玉衡拦住:“华侍君,注意你的身份。”
沐婉仔细打量着何洁,疯疯癫癫看上去就好像真的被始皇附身一般。
沐婉上前问:“请问阁下是?”
何洁大笑起来:“孤王乃是忘川河八万铁骑之王——周媛!”
众人皆是一愣,如果何洁回答她是当朝始皇,那么她一定是在说谎,因为“始皇”是周笙追封周媛的哀荣。
可何洁回答的是忘川河八万铁骑之王,这是什么意思?
连沐婉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所有人都觉得何洁胡言乱语时,周笙却恭敬的叫了声:“母皇”
何洁笑了,抚摸着周笙的脸:“阿笙,若有来世,你还会这样对待你的母皇吗?”
周笙面色铁青:“不会。”
何洁坐了下来,那坐姿俨然和始皇一般,盘腿而坐,左手握着匕首。
何洁说:“感念你这般,还让沐婉著书,让何洁献祭舞,你可真是孤王的好嫡女。如今都不必了,孤王我都知道了,你便当好你的帝王吧。”
说完何洁又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周潇走过来看了看何洁说:“这……她有又晕过去了。”
周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已经有了细微的汗珠,玉衡扶着她,以免她随时摔倒。
周笙二话不说,推开了玉衡匆匆离开。霍燕君见此示意华侍君跟上去,华侍君也听话跟着周笙走了。
底下不明真相的文武百官窃窃私语。
沐婉上前:“各位皇上身体不适,祭典就到这里吧,各位大人都先回去吧。还有送何大人治病。”
人群散去后,只剩下沐婉和玉衡,沐婉不知道能和玉衡说什么,便打算去御书房,玉衡拉住了沐婉的手,冰冷的体温侵蚀着沐婉的大脑。
玉衡迟疑了一会儿说:“别去。”
沐婉看着玉衡苍白的面孔:“你……怎么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玉衡的声音有些沙哑,放开了手:“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去找皇上,免得惹祸上身。”
沐婉蹙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玉衡看着沐婉,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说她一定会去问周笙,她还是这样不计后果,总是惹祸。
玉衡缓缓开口:“你可知道忘川河指的是什么?”
沐婉回答:“知道啊,不就是下界的河流吗?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始皇去地下当了河道将军?这太荒唐了吧。”
玉衡笑了,他的脸本来就算是绝色了,就算是貌美的女子也很难与其相较,而他一笑便像是锦上添花,更加艳丽的风景。
可惜现在的沐婉已经没心情欣赏这样的绝色了。
玉衡说:“忘川河本指的是古南国的护城河,但古南国破后,血流成河,护城河便被始皇改名为忘川河,寓意死亡。”
沐婉问:“你是从何得知的?”
玉衡拉下眼帘:“我成亲那日,始皇将忘川河当做聘礼送给了我。”
沐婉只觉得震惊:“什么?她为什么要在大喜之日送这样不吉利的东西?她……”
玉衡急了:“你还不明白吗?始皇从来就不喜欢周笙。”
沐婉也急了:“她可是嫡女!”
玉衡回答:“正因为她是嫡女!”
沐婉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我…输了?周媛,真可惜啊,我是输了,可你的名字永远都上不了这本宗卷,因为你是贱奴之女,而我是母皇嫡女,你从小被抛弃在市井人家,而我从小就锦衣玉食,可惜啊,你这辈子都上不了陶氏族谱,还得跟着养母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这是陶茶说的,这就是为什么周媛从小不喜欢周笙的原因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玉衡一把拉过沐婉,玉衡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充斥着沐婉的鼻息。
沐婉轻轻拿开玉衡的手:“谢谢凤后告知,沐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