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破!(下)(1 / 2)

锻仙 新兵扛老枪 2187 字 9天前

“说我只是一道意念!”

随着气质的转换,女子的容颜身形都发生剧变;她的面孔开始扭曲,虚幻的身体越发透明;原本盘在脑后的长发散开,无风而动。渐渐的,她的身体开始模糊,逐渐化做一团青烟漂浮在空中,仅余下一双眸子依然明亮,带着狠戾阴毒光芒。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假的,是幻觉!”

她的声音寒冷而尖利,仿佛发现了社么可怕的真相,厉声嘶吼道:“你凭什么!”

一股可怕的威压骤然降临,小小的空间似乎无法承受,空间随处可见扭曲的波纹,随时有可能消散。而假如此处空间不在,这里势必如外面一样,变成那些“梦游者”的靶子。

然而面对发生异变的女子,面对如此可怕的后果,十三郎眼神中的怜悯变得更加浓郁,叹息说道:“看起来,我的猜测并不准确;你非但只是意念,而且不完整。”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女子疯狂大呼,房间里无数器物乱飞,排列整齐的玉简等物四处乱撞,有些竟直接碎裂开来,发出砰砰声响。

“有声音,有碎片!难道你看不见,摸不到!”

女子的手里抓着一把玉简碎片,嘶声大笑道:“你是在胡说,你妄想我放过你,这才胡编乱造,故意说这里是幻觉。你这个骗子,你是一个骗子!”

“这是什么?”

十三郎静静地望着女子,随手拍了拍身边问道:“你可认识它是什么?”

女子楞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那是一张床,怎么了?”

“魂魄之身,需要用到床吗?”十三郎平静反问。

女子哑了片刻,尖声叫道:“我……我喜欢在床上,这你也管得着?”

“你可曾入睡?你可能记得新纪之战前的事?你可记得你的姓名,你的种族,你的身份?”

十三郎不待她接口,继续说下去:“你可曾有家人,可曾有丈夫,可曾有孩子?可曾有师尊弟子?万年孤守,这些事情理应是你无数次回忆重温的事情,你可能记得半点?”

“你只记得你记得的部分,也就是獴逻让你记住的部分。”

十三郎的心里在叹惜,平静而坚定地说:“你的人生,只是一场梦,一场别人造出来的梦。”

“一场梦,一场……梦……”

女子不再叫喊,默默地浮在空中,想从记忆中搜索十三郎所说的那些理应存在的事物;然而任凭她如何努力,却始终不能想起半点。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悲哀在她眼中浮现,又瞬间消失。

“既然是一场梦,那你岂不是在我的梦中?”

她冷笑说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本座只要不醒,你就走不了,永远在这里陪着我!”

十三郎轻轻摇摇头,柔声说道:“不是我在你的梦中,而是反过来。”

“反过来?什么反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本座在你的梦中?”

女子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声音再次变得尖锐,叫喊起来。

“那你醒过来吧,是不是你一醒我就消失?只要你醒过来,本座就会魂飞烟灭,再也不会存在!哈哈哈……”

十三郎始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断也没有反驳,眼神愈发同情。

“你醒不过来?哈哈哈,你没办法自己醒过来!”

女子得意大笑,眼里射出怨毒的光芒,嘶声大喊道:“也对!本座修为虽失,精神本源尚在;梦境本就是精神塑造,你这点修为,如何能从我的世界逃脱。既然是这样,本座就不再想什么被选初选,本座将你留在这里,永远与我相伴。让你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万年孤苦!”

疯狂的叫嚣包含着最让人心寒的恶毒诅咒,十三郎平静依旧,眼神慢慢变为冷漠,淡淡说道:“前辈您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在身。”

女子微怔,说道:“约定?你还想做被选者?”

“当然不想!我指的是回答问题的约定,前辈尚未履行承诺。而且……”

十三郎摇头说道:“假如我猜的不错,你……或者说獴逻所选的四人之中,除了重新进入且被你感知的那些,其它都不愿承担被选者的身份;就连那勾奁也出了意外,逐渐脱离了你的掌控。”

“那又如何!他不进来,修为就永远停步不前!”女子怨毒说道。

十三郎点点头表示认可,老实说道:“难怪如此,我听说勾奁返回族内后很快就凝结元婴,之后就一直停顿不前,想必是你的功劳。”

女子得意说道:“造化丹固然神奇,却不能只服用半粒。就算他们发现端倪,迟早也会主动送上门来;否则他们既不敢声张又无法解决,只有慢慢等死!”

十三郎听了有些不解,好奇问道:“这又是为何?他们大可坦白一切,人家诸多大能,难道没有解决办法?”

女子冷笑说道:“回答了这个问题,算不算履行承诺?”

十三郎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算,晚辈选择另外一个问题。”

女子说道:“我为什么要回答?本座并没有承认你的话。”

十三郎轻叹说道:“前辈何必明知故问,晚辈相信,獴逻虽不能操控这里,却一定能够感知到你所感知的一切;晚辈与您对话,实际上就是与獴逻交谈。”

“那又如何?”

“对他的意义很大。”

十三郎认真说道:“晚辈能察觉到这些漏洞,将来别人也可以;獴逻前辈如果还想脱困,势必要做些改进才行。换而言之,晚辈每说出一条,对您的将来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说起来,这样的交换,晚辈其实吃亏了。”

女子听了他的话,沉默凝思良久才说道:“此言有理。不过本座不明白,你为何与我说这些,难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您出去?”

“难道不应该?”